沉默剑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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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阴血

晴明犬是最无辜的那个。

被冬笑竹买到手,刚刚受到了最温柔的待遇,好家伙,立刻来一把火吓吓这个刚来世间几个月的可爱的小生命。

冬笑竹害怕,赵晓段是她最在乎的人之一,虽然还不清楚赵晓段到底有没有在院子里,万一...万一...

晴明犬跑到冬笑竹身边,呜呜地呻吟着,冬笑竹抱起它,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,赵天方在裂开的土地上徘徊,时不时向小院上空的方向张望,若是放在几年前,他可能还会想着用蛮力破开木门,可是,自从父亲去世,他就变得沉稳了很多,也算是为这个家庭做出的妥协和改变。

暗红色的气息不断地传来,时间越久,气息便愈发的沉重,甚至还会对他们的心智造成一定的影响,赵天方已经好几次隐隐约约看见了幻觉,好在他意志力较强,很快就能缓过神来,可是脆弱的冬笑竹,在受到气息的影响之后,不知看见了何等的场景,泪流满面,口中不断念叨着同一个词语,仿佛是一个人的名字,因为声音实在太弱赵天方也听不起那个名字是什么,直到某一次,冬笑竹的声音清晰了一些,赵天方听清楚了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。

方柔。

这个人,赵天方不可能不知道,因为,这是联都城赫赫有名的唯一的一位女将军的名字,虽然传言中方柔登上将军职位的方式较为不齿,但是空段巅峰的傲人实力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有一些话语权的,这也就让人没有胆量深入地探索这个女人究竟做过什么。

赵天方与冬笑竹相识大约二十年,他也从未听她提过方柔,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叫起这个名字?难道笑竹和方柔有什么联系?

赵天方不忍心打破冬笑竹的梦境,事实上,这二十年左右的光景,他从未询问过冬笑竹十八岁之前的生活,初识时,他们也并非一见钟情,可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,爱情在不经意间滋生,就像花花草草在春天便会绽放英姿,而到了秋天便会自然的衰败枯萎,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是那么的水到渠成,不问及过去,亦不构想未来,只用最普通最安心的方式在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。

二十年后的今天,他们依旧相爱。

他紧紧抱着冬笑竹,他担心赵晓段的安危,却也在乎冬笑竹的一切。

终于,冬笑竹恢复了,而小院里强大的力量也如同风一般逝去,小院的门破碎了,围墙的裂纹如同闪电一般裂开,覆盖了大部分的面积,小院中,可以看见两把椅子立在院子里,赵晓段正昏睡在其中一把椅子上,手中握着银剑。

“晓段!”他们异口同声,两次呼吸的时间,便冲到了赵晓段身边,检查了他的身体,呼吸和心跳都正常,并没有什么大碍,他面色红润,呼吸均匀,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,仿佛刚才,只是他在梦里与某个大魔头较量了一番。

冬笑竹放下晴明犬,带着哭腔摇晃着赵小段的身体,试图叫醒他,赵晓段也很配合,遭不住冬笑竹不罢休的晃动,他很快就醒了,看清了赵天方与冬笑竹的脸,还有冬笑竹脸颊的泪痕,他问道:“老爹老娘,你们怎么回来了?娘你怎么哭了?”

“晓段,你没事吧?告诉娘,你到底怎么了?”冬笑竹终于忍不住,伴着微寒的秋风,用哭声释放情绪。

赵晓段感到莫名其妙,发生了什么?怎么老娘哭成这样?老爹怎么也是哭丧着脸?钱丢了?

“你们怎么了?”赵晓段苦笑,抱着冬笑竹。

赵天方松了口气,道:“晓段,刚才院子里发生了什么?”

“啥?”赵晓段一脸懵逼,刚才又发生什么吗?难道刚才他不就只是简简单单的睡了一觉吗?

赵天方和冬笑竹愣了,赵晓段没有受伤的痕迹,体内的气灵运转流畅,四肢百骸似乎也得到了滋养,难道说...刚才真的有人给了晓段什么好处?

“会不会是延时类型的禁制?”冬笑竹问道。

“不会,禁制一类的术法都是有迹可循的,晓段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异样,甚至比之前更好了。”

赵天方的话让冬笑竹泣不成声,她紧紧抱着赵晓段,哭道:“你吓死娘了,刚才我和你爹在外面感觉到院子里面有人,而且我和你爹根本应付不了,生怕把你怎么样了...”

“没事的老娘,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?”赵晓段安慰道。

“能感受到你的气息。”赵天方说道,“你怎么回来了?不是在学院吗?”

赵晓段简单给他们说了情况,谈及到了庞山巨蛇还有陈山舟这个人,至于回家后的事情,赵晓段几乎只字未提,胡编乱造地说陈山舟走了之后他睡着了,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。

从某种意义上讲,赵晓段并没有说假话,因为他的确不清楚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,可是,有关于爷爷的戒指里的那张纸,他并没有说出来,这也许是爷爷留给他个人的秘密,他并不需要让任何人都可以知道他的秘密。

“其实我们就担心你会有危险,那既然没事,你今天就别去学院了,到家里好好休息。”赵天方笑道,“你娘给你买了一只晴明犬陪你。”

赵晓段早就注意到了这只可爱的白色小犬,圆圆的黑色大眼睛中倒映着赵晓段的模样,冬笑竹将晴明犬递给了赵晓段,小犬似乎很喜欢赵晓段,十分乖巧的用它那粉色的小舌头轻轻舔着赵晓段的脸颊。

“它真乖,谢谢你啊老娘。”

“你喜欢就好,你俩玩吧。”赵天方说完,拉着冬笑竹进了里屋。

院子里,便只剩下了赵晓段一人。

“笑竹,你不觉得...”赵天方透过窗户,看着赵晓段追着晴明犬满院子跑的模样,脸上写着些许的不敢相信。

冬笑竹坐在床边,道:“是阴血,没错的,阴血对我的刺激和影响比对你要大很多。”

“所以你刚才陷入了幻境对吗?”

“不要问这个,这是我过去的事情,我不想提这些。”

赵天方靠着窗子,手指在墙壁上抠着,指尖的表皮几乎快要被磨去一层,泛出了血色。

“我不敢相信,这个世道,还有人敢大张旗鼓的做这些事情,红鸦教隐姓埋名,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什么人知道红鸦教的总部到底在哪里,他们又怎么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举动?”赵天方沉声道。

“晓段的血液没有问题吧?”

“没有察觉到他的血液有什么问题,但是那气息...”赵天方的拳头落在了墙壁上,“我不敢想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,如果刚才真的是红鸦教的人出手,对晓段的未来会有很大的影响,说不定会和我们一样。”

“谁又知道呢?”冬笑竹走到了他的身边,依靠在他的肩膀上,时不时地,回望窗外,“要不我们把晓文接回来吧,我们把事情都告诉他们,我觉得我们已经被红鸦教找上了,晓段和晓文迟早会知道这些事情,与其让别人告诉他们,不如我们和他们说,至少以后...可能不会怪我们。”

“说的是轻巧啊,老爷子把你和我救回来,在这个小村子里隐藏了这么多年,生了根,你想就这么轻易地打破晓段他们来之不易的安宁日子么?我们可以受苦,不能连累他们啊。”

“难道你想掩盖不住的时候再告诉他们么?”

“我宁可然他们多过些安稳日子,怪我们也好,不怪也罢,老爷子的教导你忘了么?他也不求我们是否报答他,让他们活好自己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