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山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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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飞虹

李随风道:“师傅,我还有点事情,先告辞了!”刘高山点点头,说道:“好,那,文明月,张定远你们两个先和我走吧!”文明月和张定远面面相觑,不敢违抗,说:“愿听刘老前辈的!”刘高山笑着说:“甚好!等到了我隐居的山中后,我会亲手教你们一套剑法!”文明月和张定远惊喜交加,急忙跪下,道:“前辈大恩,晚辈脑干涂地,也要报答!”刘高山摸摸胡子,把他们扶了起来。李随风也大喜,对着文明月和张定远道:“这好了。得我师父一天教导,胜过别人一个月的教导!你们可要好好学啊!”刘高山佯斥道:“随风,又把我夸大了!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烂!”说着作出要打李随风屁股的手势,不禁哈哈大笑。杨云倩也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说:“你看,你这个随风两边倒的李随风!”说着,也一掌拍去。李随风微微一笑,躲过了。

李随风和杨云倩辞别了刘高山之后,不知该往哪里走。李随风挠挠头道:“云倩,我们到哪里去?”杨云乾笑着道:“这不,还是你和你师傅说要走的呢!还说自己有事情,哪知现在一无所知,迷茫。”李随风微微一笑,说道:“云倩,这只不过是为了离开师傅,而找的一个借口罢了。哪里会是真的?”杨云倩白了他一眼,说:“那现在我们何去何从?”李随风想了一会儿,道:“既然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和地方好去,那就回万剑帮里重新挑衅帮主严子梅吧!你觉得呢?”杨云乾“咯咯”一笑,拍着李随风说:“随风大哥,你也真是的,那玉狮子我不都已经帮你偷到了吗?为什么还要去呢?”李随风道:“这玉狮子是有一个传说的,只有万剑帮的历代帮主才知道,要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得到了那个玉狮子,只是把它放在包袱里?”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皮带子,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玉狮子。杨云乾见李随风把自己给他的这个玉狮子保管得很好,心下不禁有些感动。李随风笑道:“云倩,这是你给我的东西,我当然要当做至宝保护起来啦!你说呢?”说着亲了一下杨云倩。杨云倩两颊绯红,轻轻地推开李随风,柔声说道:“大哥,你对我真好!”李随风突然哈哈大笑,道:“那时哪里知道你是女儿身?只道你是我的好兄弟呢!”杨云倩莞尔一笑,说道:“那可是‘雄兔脚扑朔,雌兔眼迷离。双兔傍地走,安能辨我是雄雌?’”李随风点点头,随口念着木兰诗:

唧唧复唧唧,木兰当户织。不闻机杼声,唯闻女叹息。

问女何所思,问女何所忆。女亦无所思,女亦无所忆。昨夜见军帖,可汗大点兵,军书十二卷,卷卷有爷名。阿爷无大儿,木兰无长兄,愿为市鞍马,从此替爷征。

东市买骏马,西市买鞍鞯,南市买辔头,北市买长鞭。旦辞爷娘去,暮宿黄河边,不闻爷娘唤女声,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。旦辞黄河去,暮至黑山头,不闻爷娘唤女声,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。

万里赴戎机,关山度若飞。朔气传金柝,寒光照铁衣。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。

归来见天子,天子坐明堂。策勋十二转,赏赐百千强。可汗问所欲,木兰不用尚书郎,愿驰千里足,送儿还故乡。

爷娘闻女来,出郭相扶将;阿姊闻妹来,当户理红妆;小弟闻姊来,磨刀霍霍向猪羊。开我东阁门,坐我西阁床。脱我战时袍,著我旧时裳。当窗理云鬓,对镜帖花黄。出门看火伴,火伴皆惊忙:同行十二年,不知木兰是女郎。

雄兔脚扑朔,雌兔眼迷离;双兔傍地走,安能辨我是雄雌?

杨云倩拍手叫好,依偎在李随风的肩上,道:“大哥,听你念念诗词,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!”李随风笑着道:“那我再念几首?”杨云倩大叫:“好!好!好!”李随风当下又唱道:

十五从军征,八十始得归。

道逢乡里人:“家中有阿谁?”

“遥看是君家,松柏冢累累。”

兔从狗窦入,雉从梁上飞。

中庭生旅谷,井上生旅葵。

舂谷持作饭,采葵持作羹。

羹饭一时熟,不知饴阿谁。

出门东向看,泪落沾我衣。

停了一会儿,又念道:

豫章故郡,洪都新府。星分翼轸,地接衡庐。襟三江而带五湖,控蛮荆而引瓯越。物华天宝,龙光射牛斗之墟;人杰地灵,徐孺下陈蕃之榻。雄州雾列,俊采星驰。台隍枕夷夏之交,宾主尽东南之美。都督阎公之雅望,棨戟遥临;宇文新州之懿范,襜帷暂驻。十旬休假,胜友如云;千里逢迎,高朋满座。腾蛟起凤,孟学士之词宗;紫电青霜,王将军之武库。家君作宰,路出名区;童子何知,躬逢胜饯。

时维九月,序属三秋。潦水尽而寒潭清,烟光凝而暮山紫。俨骖騑于上路,访风景于崇阿。临帝子之长洲,得天人之旧馆。层峦耸翠,上出重霄;飞阁流丹,下临无地。鹤汀凫渚,穷岛屿之萦回;桂殿兰宫,即冈峦之体势。

披绣闼,俯雕甍,山原旷其盈视,川泽纡其骇瞩。闾阎扑地,钟鸣鼎食之家;舸舰弥津,青雀黄龙之舳。云销雨霁,彩彻区明。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。渔舟唱晚,响穷彭蠡之滨,雁阵惊寒,声断衡阳之浦。

遥襟甫畅,逸兴遄飞。爽籁发而清风生,纤歌凝而白云遏。睢园绿竹,气凌彭泽之樽;邺水朱华,光照临川之笔。四美具,二难并。穷睇眄于中天,极娱游于暇日。天高地迥,觉宇宙之无穷;兴尽悲来,识盈虚之有数。望长安于日下,目吴会于云间。地势极而南溟深,天柱高而北辰远。关山难越,谁悲失路之人;萍水相逢,尽是他乡之客。怀帝阍而不见,奉宣室以何年?

嗟乎!时运不齐,命途多舛。冯唐易老,李广难封。屈贾谊于长沙,非无圣主;窜梁鸿于海曲,岂乏明时?所赖君子见机,达人知命。老当益壮,宁移白首之心?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。酌贪泉而觉爽,处涸辙以犹欢。北海虽赊,扶摇可接;东隅已逝,桑榆非晚。孟尝高洁,空余报国之情;阮籍猖狂,岂效穷途之哭!

勃,三尺微命,一介书生。无路请缨,等终军之弱冠;有怀投笔,慕宗悫之长风。舍簪笏于百龄,奉晨昏于万里。非谢家之宝树,接孟氏之芳邻。他日趋庭,叨陪鲤对;今兹捧袂,喜托龙门。杨意不逢,抚凌云而自惜;钟期既遇,奏流水以何惭?

呜乎!胜地不常,盛筵难再;兰亭已矣,梓泽丘墟。临别赠言,幸承恩于伟饯;登高作赋,是所望于群公。敢竭鄙怀,恭疏短引;一言均赋,四韵俱成。请洒潘江,各倾陆海云尔:

滕王高阁临江渚,佩玉鸣鸾罢歌舞。

画栋朝飞南浦云,珠帘暮卷西山雨。

闲云潭影日悠悠,物换星移几度秋。

阁中帝子今何在?槛外长江空自流。

吟罢,不住点头。杨云倩拍手,道:“这一篇《滕王阁序》绝了!果真是人间至文,恨不能亲眼目睹王勃写此诗。”李随风也点点头,说道:“是,我尤其喜欢‘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’这句话。这句话营造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景象。‘共长天一色’,‘共长天一色’,哈哈,好!”杨云倩也称赞不已。李随风突然又道:“要不要再来一首?”杨云倩听得入迷,早就想要李随风一直念下去,当下急忙道:“好!好!”李随风深情地道:

六王毕,四海一,蜀山兀,阿房出。覆压三百余里,隔离天日。骊山北构而西折,直走咸阳。二川溶溶,流入宫墙。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;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;各抱地势,钩心斗角。盘盘焉,囷囷焉,蜂房水涡,矗不知其几千万落。长桥卧波,未云何龙?复道行空,不霁何虹?高低冥迷,不知西东。歌台暖响,春光融融;舞殿冷袖,风雨凄凄。一日之内,一宫之间,而气候不齐。

妃嫔媵嫱,王子皇孙,辞楼下殿,辇来于秦。朝歌夜弦,为秦宫人。明星荧荧,开妆镜也;绿云扰扰,梳晓鬟也;渭流涨腻,弃脂水也;烟斜雾横,焚椒兰也。雷霆乍惊,宫车过也;辘辘远听,杳不知其所之也。一肌一容,尽态极妍,缦立远视,而望幸焉。有不见者,三十六年。燕赵之收藏,韩魏之经营,齐楚之精英,几世几年,剽掠其人,倚叠如山。一旦不能有,输来其间。鼎铛玉石,金块珠砾,弃掷逦迤,秦人视之,亦不甚惜。

嗟乎!一人之心,千万人之心也。秦爱纷奢,人亦念其家。奈何取之尽锱铢,用之如泥沙?使负栋之柱,多于南亩之农夫;架梁之椽,多于机上之工女;钉头磷磷,多于在庾之粟粒;瓦缝参差,多于周身之帛缕;直栏横槛,多于九土之城郭;管弦呕哑,多于市人之言语。使天下之人,不敢言而敢怒。独夫之心,日益骄固。戍卒叫,函谷举,楚人一炬,可怜焦土!

呜呼!灭六国者六国也,非秦也;族秦者秦也,非天下也。嗟乎!使六国各爱其人,则足以拒秦;使秦复爱六国之人,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,谁得而族灭也?秦人不暇自哀,而后人哀之;后人哀之而不鉴之,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。

吟罢,只是不住叹气。杨云倩也感到很悲伤。李随风道:“阿房宫赋,凄凉婉转,岂直是文邪?还有诗人杜牧的个人情感在里面。”杨云倩点点头,说:“是啊是啊!杜牧借这首《阿房宫赋》,可是总结了秦时衰败的教训,暗讽朝廷的腐败。”李随风笑着说:“云倩,你也很懂嘛!”杨云倩摆摆手,道:“哎呀,谦虚谦虚,也没什么,那有你随风大哥懂啊!”李随风突然阴恻恻地说:“好小子,看我不挠死你!”说着,伸手过去挠杨云倩。杨云倩“咯咯”一笑,拍开李随风的手,佯怒道:“随风大哥,胡闹!”李随风捧腹大笑,不在话下。

杨云倩和李随风就这样一边念诗唱歌,一边往万剑帮所在的方向走去。两人走得很慢很慢,似乎都不愿意马上到达万剑帮的领地。两人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,李随风指指不远处的一家餐馆,道:“云倩,我们去吃饭吧!我已经饿了。”说着,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音。杨云倩“嗯”了一声,也说:“好!我正好也饿了。”两人就往餐馆走去。

两人一到前面的餐馆,就见到靠门的餐桌前坐着一个人。李随风心里暗暗心惊,对着杨云倩道:“云倩,你看!”说着指指那个人。杨云倩一看那人,大喜道:“好啊,这下可真的是冤家路窄啊!”只见对面那人长须飘飘,正是严子梅装扮的叶飞虹!李随风二话不说,急忙上前,就是一剑。那人眉头一皱,立刻站起身来,拔出剑,抵挡住了李随风的攻击。那人见到李随风的剑,认得是寒风剑,大声叫道:“你这把剑是哪里来的!”李随风不答话,只是攻击。那人“哼”了一声,心下恼怒不已。李随风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那人也“咦”了一声,随即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:“你是谁?”李随风见到那人的剑法全然不像严子梅,不知比严子梅精妙多少,又有些像师傅的剑法风格,心下怀疑。那人也见到李随风的剑法精妙,竟然有自己师傅的风范,自己又识得这套剑法,也是心下怀疑。李随风问道:“你是叶师兄吗?”那人点点头,说道:“是的,早就听说师傅又收了一个弟子,想必就是你了?”李随风作揖道:“是的,正是。”叶飞虹紧紧地握住李随风的手,道:“李师弟,今天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。”李随风惊讶地问:“师兄,怎么了?”叶飞虹轻声道:“前几天,我路见不平,看见金龙帮在做打劫的事情,然后就拔刀相助,没想到那帮主金士德武功还真的了得,再加上他们人多,我打不过,侥幸逃走了。今天他们就要找上门来了,你得帮我一个忙。”李随风道:“师兄说什么,我便做什么。”叶飞虹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,然后拍拍他的肩膀,说道:“懂了吗?”李随风“嗯”了一声。杨云倩在一旁看着,感觉很好奇,一时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。李随风看到杨云倩疑惑不解的样子,笑着道:“云倩,先不要急,待会儿就会知道了!”

李随风道:“好酒!”叶飞虹点点头道:“是!再来几杯吧!”“好!干了!”“干了!”突然只见远处走来一群人。叶飞虹给李随风使了一个眼色,李随风会意,拉着杨云倩走到另一张桌子。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:“叶飞虹,今天你完蛋了!”叶飞虹也冷笑道:“好!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!”

正是:妙计定夺,擒贼先擒王。

欲知后事如何,请待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