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个男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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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不像一个好男人

他说:“三十五个。”

贾励中午在打瞌睡,一会儿头倒下,一会儿身体移动,一看对面这块木板,方春光没有睡,他和孙华民在谈事,孙华民说:“这次回河南,杭州到海港坐动车只用了二个小时,确实动车快。“

郑志迪一个人睡在板上,胖子睡在席子上,周老板来了,对方春光说:“做一个1.5毫米,钢板有没有?”

“有底板,架子,有没有?”

孙华民自信地说:“架子老虎车下面有,一直用这个尺寸在做。”

周老板又说:“小郑,你做二个,定做的。”

孙华民对贾励说:“你拿几张1.5毫米底板,尺寸是44.5厘米,弯好送过去。”

贾励一看上面压着许多钢板,就叫荆二永,他走过来,用一根长的钢管橇动上面钢板,贾励抽了一张底板,其中一张放在上面。

贾励弯了底板,就拿了过去,拿给方春光,他已经在做了,搬了二张底板,放在他那里,过了一会儿,他在叫,贾励走过去,一看一辆反斗车,已做好,一辆未做好,底部垫了起来,他问贾励:“这辆怎样?”

“这种反斗车做出去,是没有人要的。”

贾励笑笑,看了看底板和边档板,相差一公分,又搞路子了,贾励苦笑说:“用榔头敲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
“快。“

他带了一包榨菜和一个咸蛋,他只吃米饭,也不吃馒头,中午方春光拿了三个馒头,他只吃二个,退还给老板。

他用铁榔头敲了二下,就好了。

贾励回到弯板机旁,荆二永问:“什么事?”

“没有事。”

孙华民剪下来的2.0毫米的底板,贾励搬过去叠好,周老板修好电线后,楼梯仍旧在,孙华民说:“把楼梯搬走。”

“放在什么地方?”

“交给老荆。”

贾励拿了楼梯过去,问荆二永:“放在哪里?”

“与那辆楼梯放在一起。”

楼梯就放在旁边,用铁丝扎牢,以防掉下来,贾励搬了三张钢板,搬到原来放2.0毫米的地方放好,尽量放整齐,用钢管敲平,剪下来的钢板全部放好,孙华民来了,有生活做了,胖子边笑边说:“他每天切钢管。”

孙华民不爽地说:“切了这么多,也没有推起来。”

“已经做了。”

贾励一看手机,已经是三点多了,胖子说:“已经是三点多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方春光说:“钢板朝外的,放整齐就可以。”

贾励与他笑笑。

胖子逗贾励:“你应该带个避孕套,戴在嘴上,叫嫖师傅去买。”

贾励说:“遍地都是,性保健品。”

男人们哈哈笑笑。

贾励的衣服破了,就坐在凳子上,穿针引线,缝裤子,周老板搬了几根截断的钢管,用砂轮去磨平,贾励从窗外一看,施而诚和方春光来了,二人穿着雨衣,踏着自行车,他们一走进来,贾励感觉亲切,冲着施而诚说:“想不到你也来了。”

贾励给他一支“利群”香烟,“吸根烟。”

雨陆续下大,是暴雨,他们来了,反斗车就做得快,周老板对方春光说:“现在搞新农村,好好房子拆迁,在我们是行不通的,城市拆迁也有补偿,是否有他们政府补贴?”

施而诚听完以后,说:“有补贴。”

方春光问周老板:“做什么?”

他说:“做薄的,还有十个定做的。”

贾励切钢管40.5厘米,二十根,周老板捅捅贾励,说:“切四十一厘米。”

孙华民自己跑过来,他量了尺寸,贾励固定了靠山,拧紧,贾励就切了二十根,周老板说:“是40.7厘米,也没有关系。”

孙华民纠正说:“是40.5厘米。”

周老板从架子拿下来几根角铁,贾励切了钢管,孙华民拿去敲二头,这些料是定做的,贾励对孙华民说:“是二十根钢管。”

他数了数根数,刚好是二十根。他敲好了钢管,拿到方春光处,到了施而诚那里,找他的烟盒,顺手拿出一根“雄狮”香烟,悠然自得,满不在乎,吸了起来。

贾励看到外面在下雨,就盖好了铁皮,孙华民又说:“不用,老板刚才拿下来的角铁,去切好。”

贾励问:“长度多少?”

“六十五厘米。”

贾励量了角铁,切了下来,切割片已经很小了,贾励就用钢管垫着,切了下来,周老板来问:“那块木头到哪里去了?”

“也不知道放在哪里!”

“没有木头垫着,切割片就要浪费。”

他向四周找了找,结果找到了,他叫贾励垫着木头,又看太小,他又放了一块铁皮进去,拧紧,雨又下大了,贾励撑开大伞,贾励量好尺寸六十五厘米,就放进去切,切了下来,周老板固定了靠山,切下来的角铁,贾励又量了量尺寸,周老板埋怨地说:“你自己量的尺寸,不用量了。”

贾励切了十根角铁,一根长角铁切完了,又切另外一根长的角铁,周老板站在旁边看贾励,切了几根角铁,切割机不动了,机器堵塞了,周老板反问:“怎么会堵塞呢?我来切给你看。”

他又说:“切的时候,一边切了下来,另外一边没有切下来,它的重心就移到那边,切割机就堵塞了。”

他做了示范,翻了角铁过来再切,再切下来,就没有堵牢和响了。他强调:“你一定要懂得为什么会堵塞的道理。”

他匆匆忙忙地离开了。

切好了二十根角铁,短的钢管,贾励仍在旁边,太短了,没有用。贾励就去弯后档板,叠得高高的,周老板问孙华民:“这后档板不磨也可以吗?”

他看了看后档板,又说:“还是磨一下吧。”

老板娘走过来,也说:“这后档板不磨也可以。”

二人也意见不统一。

胖子今天没有来上班,贾励摊开席子,就打瞌睡,三个河南男人,讲着河南腔的话,在争论着,孙华民说:“我们村里有一个人,他杀了人,他们有好几个人,对方也没有告,他逃到大连去了,前几天,他儿子同人家的孩子打架,老师打电话给他,他回来又把对方打了一顿,对方报了警,警察来了,网上一查,他是逃犯,他被抓了,但他没有承认。”

施而诚说:“杀了人的案子,不可能把它消了,永远在的。”

贾励感叹地说:“什么事可以做,就是不能杀人。”

方春光说:“杀人也不一样,你叫我去杀人,你是主谋,你判得重些,我比你判得轻。”

端午节到了,海港人家家户户吃棕子,老板娘做了几只棕子,贾励吃了一个,再去拿一只,施而诚笑笑,说:“哎,不能再拿了,每个人只能吃一个。”

贾励一听,说:“一个不够,要吃三个。”

老板娘做的棕子,清一色做了一种棕子,有肉放在里面,她对方春光说:“今天是端午节吃棕子,馒头也有,你要吃,也可以拿。”

她回到房间。

胖子也不知惭愧,吃了四个,又拿了一只,没心没肺,一下子吃光了,不像一个好男人!

剪板后,荆二永在后面看,他一挥手,示意贾励往后拉,再往前推,钢板拉好后,孙华民对贾励说:“给我一支烟。”

贾励拿了“利群”香烟给孙华民一支,给荆二永一支烟,没有香烟了,烟盒就丢在外面,剪了几张钢板,孙华民从烟盒拿出“红旗渠”,贾励拦住他,说:“不用了,吸“利群”烟。”

又从另外一包烟,给孙华民和荆二永二支烟,孙华民得意地说:“电焊工给他们几根,他们要叫的。”

河南人也怕河南人叫,老乡见老乡,背后插一刀。

贾励把烟交给他,让他带过去。荆二永拿出打火机,给孙华民点了烟,吸了起来,烟味像音乐一样敞开,飘得很远很远,一会儿又不见了。

二个人在做,反斗车也做得很多,他也忙个不停,剪板后面没有人看,贾励去叫他,他也不理,贾励和孙华民搬了定做的反斗车,一起拿到漆的地方,他漆好了,就过来。

孙华民对贾励说:“后档板抓紧翻了。”

贾励弯好后,用反斗车拉过去,周老板中午休息起床后,看见贾励在拉车,轮子不会动,大喊大叫:“老贾,轮子不会动了,没有气了。”

“有没有打气筒?”

“不用,有充气泵。”

贾励拉了车子到荆二永处,对荆二永说:“反斗车没有气了,你充一下气。”

他放下手中活,按了一下轮胎,说:“不能充,轮胎破了。”

贾励就往回拉,孙华民也按了桉轮胎,想了想,说:“旁边的轮胎是好的,叫老荆充充气。”

贾励又拉了过去,周老板走过去,满口大道理:“轮胎破了,旁边的轮胎充气也是不行的,反斗车就放在这里。”

他拨了气门下来,看了看,有没有漏气,然后调了一个新的。他拉到荆二永处充了气,充气泵一开,充好了气,反斗车就放在路边,没有反斗车,贾励一叠一叠地捧过去,周老板又说:“叠叠好,不要倒掉。”

剪下的2.0毫米底板,放不下,孙华民缓缓地说:“放在弯板机旁,把它弯了。”

贾励弯了几张,贾励看见,施而诚拿去做了,他也没有吭声,做了三十只。外面下暴雨,屋顶有漏水,孙华民弯后档板,弯得差不多,就来弯底板,他眉开眼笑,说:“你把后档板车完,然后,全部弯完。”

后档板弯好后,贾励就去拿,剪好的钢筋的钢板,搬到堆场处,拿三张,太重,只能拿二张,太高了,放不上去,孙华民全部剪完,贾励叠好,孙华民剪好了1.8毫米的钢板三张,贾励弯好后,就问孙华民:“这三张后档板放在哪里?”

“放在后面。”

贾励的手套全破了,走到荆二永处,有一副新的手套,在晒太阳,上次搬钢板,弄湿了。贾励问他要了一只,他说:“你拿去吧。”

贾励戴了上去,贾励收集了废手套,放在剪板机下面,孙华民走过来,讨厌地说:“老贾,不能用的破手套全部丢掉,他看见了又叫你戴上去。”

没有用的手套,贾励就丢在垃圾堆里。

荆二永看见有多余的棕子,就放在菜盒里,孙华民回去的时候,还有二个棕子,也放在饭盒里,带了回去。

定做的订单下来了,孙华民摧贾励:“你搬快些。”

二人抬了钢板过来,放在旁边,就开始剪板,份量很重,说:“胖子,你停一下,抬一下。”

胖子没有站起来,仍旧在打攀头的洞,周老板又说:“轮胎没有气了,你看一下,气门好不好?气门不好,轮胎不需要补胎。”

贾励点点头,缓缓地站起来,把叠好的后档板,放在车上。

施而诚和方春光,骑着自行车来上班,贾励对方春光说:“你好。”

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,中气实足。

施而诚来了,贾励与他打了招呼:“侬早。”

他说:“领导早。”

二人哈哈笑笑。

贾励的裤档破了,贾励把它缝了起来,直档这边已经缝了,还有角的地方,需要再缝,贾励穿针引线来回缝,角的地方也缝了一圈,方春光看贾励穿针线,穿了七、八次没有穿进去,贾励正在穿,方春光拿了针线过去,穿了几下,就穿进去了。

贾励接过线和针,结果头出来了,贾励只好自己穿针引线,又缝了起来,施而诚走到老板房间,向老板讲:“搞一块胶布。”

周老板光着上身,送了胶布过来,贾励就去搬手柄,钢管地上放了好几天了,孙华民从河南回来后,二人一直在剪板,没有时间去拿。

贾励回家,把棕子倒在电饭堡里烧开热熟,棕子是嘉兴产的,是特产“龙心棕”,清宣宗道光二十八年,嘉兴“三珍齐”,秘制老汤制香棕,一锅珍香深十其色品鉴,弹滑饱满,油而不腻,六月不馊,腊月不冻,品质,风味正宗,自成一派。里面袋子,写着:

品名扎线

鲜肉棕白线

豆沙棕红线

蛋黄肉棕苹果绿白线

粟子肉棕翠绿白线

蜜枣棕苹果绿线

红枣棕淡橙色线

赤豆棕黄线

碱水棕蓝线

五谷杂粮棕黄红线

莲薯棕深橙色线

净含量:500g

烧好后,就吃了起来,味道鲜美,真是难得吃上的佳品。

贾励叫了吴师傅,他是安装水电的,等了很长时间才碰到,贾励要在车棚安装电线,贾励问他:“安装电线多少钱?”

“三百五十元。”

贾励接着说:“要用套管,材料我自己来。”

“要用套管的,最起码二天,楼梯你给我们搞一部。”

“楼梯我负责。”

贾励解释说:“这里面装的是铝线,我不能装空调,电线需要重新调了,换新线。”二人骑着电动车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