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田秀三
《自然宗教の力》

《自然宗教の力》（岩波书店，1998），这是在访问京都时作者送给我的，今天才有空拿出来仔细看。

池田秀三说，宗教在于区别圣、俗。他自己判定儒家为宗教，其理由有三点：第一，儒家是以孔子为教祖的，他们祭祀孔子；第二，儒家是一个国家宗教，以国家全体为教团，天子就是教宗，臣民是信仰者；第三，儒家的宗教性内核就是祖先崇拜。但是，他同时也坦率地陈列出反对儒家为宗教者的说法：一是与其说孔子为教祖，不如说孔子是学祖；二是如果它是国家宗教，那么中国就成了宗教国家，这是不可思议的；三是中国的宗族祭祀仪式，并不像宗教为了阻隔/沟通圣俗两界的宗教仪式。这几点互相冲突，无法调和，因此，可能的意义就只是说，既可以用“宗教学”的方法来研究儒家（如崇拜物、圣贤庙宇、祭祀仪式），也可以用“思想史”的方法来研究儒家。

池田介绍日本学界的动向，他认为，可以作为代表性著作的，是户川芳郎、蜂屋邦夫、沟口雄三的《儒教史》（山川出版社，1987）、渡边义浩的《后汉国家の支配と儒教》（雄山阁出版，1995），而影响很大的则是加地伸行的《孔子——时を越えて新しく》（集英社，1984）、《儒教とは何か》（中公新书，1990）和《沉默の宗教——儒教》（さくまライブラリ，1994）。这些书有的看过，有的没有看过。不过，日本学界对于“儒教”一词的认同，恐怕还有它本身的立场、背景和问题意识，与中国学界很不一样。

（2001年5月2日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