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决别长存，一家团圆
“我、我不过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子，琴棋书画一窍不通，三书五经一字不识，这样的平庸女子，哪里配得上公子这样的人才。我看公子还是不要取笑我了，不如放我一条生路吧，让我做个平凡人家的妇人，我能嫁个像蓝恩佑那般杰出的少年，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，我已经很知足了，怎敢奢求像公子般凤毛鳞角的人物？以公子的财力，完全可以寻求一位才貌双全身世清白的大家闺秀，而不是我这般的凡夫俗子。”她说话间躲开他的逼视，她感到窒息。
“我长存不是什么皇亲国威，也不是什么王公贵族，只是一介普通生灵，你并没有高攀我，明白吗？柳如烟，你给我听好了，别人千好万好，也不及你一寸皮毛，别人在我心里波澜不惊，而你可以在我心里可以石破天惊。青天白日，朗朗乾坤，我长存对天发誓，今世非你不娶，我要与你唇齿相依，至死不渝。”
她退了几步，躲开他的逼视，有些恼怒：“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死性不改，我实在想不通，柳如烟有什么好？为啥你们一个二个都是要娶……我，世上好看的皮囊那么多，不止我一个，为啥你们两个大男人非要在同一棵树上吊死呢？其他的树上也可以吊死的，你完全可以考虑去别的树上试试嘛。求你了，别再纠缠我了行吗？”
“可是，很不巧，我只喜欢你这一棵树，我也只想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。”他搂住她，趁其不备送上一个深情的吻，她羞得满面通红……
她强行推开深情献吻的他，用衣袖抹着她的嘴唇，“公子强抢民妇，霸占人妻，实属大逆不道，难道不怕遭天谴吗？公子为何非要作出违反纲常人伦之事？”她发了一通火，又悻悻地说：“我是个凡人，今年三月遵巡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嫁于县令之子蓝恩佑，两家皆大欢喜，我爹娘也可以安享晚年，这是这一切全被你毁了！宁拆十座庙，不毁一桩婚！你因一时贪恋美色，而将我的一生都毁了，将蓝恩佑也毁了，将我爹娘的心愿也毁了，难道你没有一丝愧疚感吗？你太自私了，你站在你自己的立场胡作非为，而不愿他人正在饱受悲剧的折磨，你根本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自私鬼……”
等她发泄完毕，他幽幽地说：“我对你是真的，不是因为美色。”他的眼神痴情中带着决然。
她躲开他的眼神，“老人家跟我说每个男人想睡女人的时候都会说这样的鬼话，你果然也说了这样的鬼话，你现在根本就是趁我年轻貌美想玩弄于股掌之中，他日玩腻了，就会将我抛弃，让我变成一个弃妇。所以，我是不会相信你的，男人靠得住，母猪都会上树，哼。”
他忍不住发笑，“你受你身边老人家的荼毒很深，都把你教成什么人了？不过我觉得不公平，为何你对蓝恩佑如此信任，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会辜负于你？别忘了，他也是男人。”
“他不一样，他是知根知底的，他有爹娘，有基业，他是三媒六证将我明媒正娶的，而你算什么？你在是打着偷偷摸摸苟合的算盘，你只想做露水夫妻，根本没有想过给我名分，你怎么敢跟他相提并论呢？”
“说到底，你还是嫌弃我的身份揣测我的来历？”他总算明白了。
“像你这样的人，神出鬼没的，奇奇怪怪的，连自己身份都说不出个子丑丁卯，哪个都会怀疑你，换成别人，你毁掉她的燕尔新婚，还玷污了她的清白，她早就趁天黑一刀杀了你，还会留你到今日？我已经很仁慈了！”
“那你没有下手的原因是什么呢？莫非是因为……爱上我了？手下留情？”
“你痴心妄想，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，我既然已经嫁给蓝恩佑，便一生都是他的娘子，我的心里他是我的丈夫，是我头上的天，就算你把我强行扣压在这里，也不会改变我的原则，我劝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，我是不会改变意愿的。”
“好，既然你的心始终不在我身上，那我明日送你回家便是。”
“真的？你没有骗我？”她高兴地说，在他脸上努和捕捉真假度，他望着她直摇头，失望地说：“没错，我说话算数，咱们回冰清阁歇息一会儿吧，今天我累了，没有体力送你回家了。”
“还要去什么冰清阁呀？不去了行不行？好吧，但愿你不会食言。”她跟他身后，无可奈何地去往冰清阁。
地心谷七彩洞。
蓝恩佑一行人在洞内苦觅无果，无计可施，蓝恩佑望着那套凤冠霞帔，头脑中想象着这对男女在此刀耕火耨、对酒当歌、交颈而卧的多种画面，突然怒起而将此凤冠霞帔斩成碎片，那些艳如玫瑰的碎片在噤若寒蝉的众将士们面前徐徐而落。
许久吴休才敢上前说：“二人已闻风潜逃，暂时不清楚去向，这洞没有任何通道，二人却凭空消失了，此事过于蹊跷，还需从长计议。此次功亏一篑实乃天意，少爷对夫人仁至义尽，从此再无愧疚。”他附耳低声说：“三千人马，军粮危矣，请少爷权衡利弊。”
“不找了！”蓝恩佑斩钉截铁地说，“传命下去，立地起炉，生火做饭，让众将士吃好喝好，再散发银钱，撤兵吧。”
“少爷英明！”吴休满心欢喜。
“如果别人问起，就说少夫人殂逝，尸骨无存，给她留个名节，然后再立个衣冠冢，此事休矣。我先行一步，事情都交给你了，谢你了，兄弟。”蓝恩佑颓落地步出洞外。
吴休心头一震，随即应诺：“遵命。”目送蓝恩佑落寞的背影。
蓝恩佑说完，大步踏出此溶洞。
瑶山仙阙冰清阁。
冰清阁，雕梁画栋，珠帘绮户，窗明几净，殿角飞檐，每个檐角上雕着一条飞龙，呈啸天状。廊腰缦回，花团锦簇，绿树成荫，落英缤纷。室内供桌、供案、椅凳色泽温馨柔和，形态瑰丽华美。犹其是最边上一张美人榻，精美绝伦，更有浅粉色绢纱帐幔微掩。
长存揽着柳如烟的肩，细视着她的惊叹，“喜欢吗？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。”
柳如烟突然挣脱他的手，退了几步，不敢对视他的眼睛，支支吾吾：“你说过明天送我回去的，我希望你信守承诺，不会食言……”
长存闭上双眼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沉默良久，“好，我答应你，放你走，不过，请你记住，你回去以后，不管在蓝府日子如何，都请记住我长存这里永远保留你的一席之地，也永远都是你的家，你可以随时归来。”
“对不起，其实，我也知道你很好了，只是因为我有婚事在先，所以……”柳如烟欲言又止。
“你放心，我不会强迫你的，你是自由的。假如，没有蓝恩佑，你会不会选择我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柳如烟真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“今晚早点休息吧，我就不打扰你了。”他正欲告辞。
“今晚，你不住这里啦？”她突然感到意外。
“如果你愿意，咱们还是可以同居一室。”他说。
“不行！你家里房子多，你住其他房子吧。”她赶紧说。
“好吧，本公子不想强人所难，对咯，刚才只顾生气，忘了该用晚膳了，咱们去饴水溪边吃烧烤吧。”他仍然保持微笑。
“神仙住的地方也可以搞烧烤？你确定没人管制？你确定这是你的私人住所？你爹娘会不会突然冒出来啊？”
“整个瑶山仙阙都是我的，我说了算。”
“那太荣幸了……”
柳如烟便与长存来到饴水溪边开始烹饪各种美食，食物的香味引来一只叫腓腓的灵兽，它在柳如烟手里叨走了两个鸡腿。
次日。长存施法将柳如烟送至落红村，柳如烟与父母团聚后抱头痛哭，很久父母的情绪才平稳下来。
“如烟啊，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？”赵九娘踌躇良久，终于说出了这番话，还一脸的泪水和心酸。
“什么是见不得人的勾当？你是指啥呢？”柳如烟不敢对视父母的眼睛，心想难道他们知道了长存这个人。
“咱们家里几日前突然有人送了一些银两过来，是在夜里，咱们没见过送钱的人，还未留下任何字据，这些银两到现在也没敢碰，来历不明的东西哪里敢碰啊，我和你娘正寻思要不要交给官府查验。”柳世仁眼里充满了疑问，希望柳如烟如实交待。
柳如烟想起长存的话，明白了是长存送来的，但是长存这种神乎其神的人如果讲出来，岂不是要父母更加多虑？“还有这样的奇怪事啊？是真的吗？”
“你从崖边掉下去还能活着回来，千古只有你一人啊，恐怕官府会追究此事。你老实告诉咱们，你怎么没摔死？又怎么活了这几天的？”柳世仁追问。
“还有怎么回来的？”赵九娘也追问。
“都说那谷里有凶残的猛兽，还有野人……天啦，如烟啊，你是怎么逃出来的？为何你毫发无损呢？到底是什么人救了你啊？说出来咱们也好好感谢人家一番啊。”柳世仁说。
“你是咱们女儿，你得跟咱们老实交待啊，万一有什么问题，也可以一起商量啊……你肯定有事瞒着爹娘，你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呀？我们这些天差点就急死了，乡亲们都劝我们放弃等待……”赵九娘苦口婆心地劝导着。
“其实……也没那么可怕……”柳如烟目光躲躲藏藏的。
“怎么不可怕？村里人早就让咱家准备丧事了，还让咱家立个衣冠冡，咱们都准备明天动土啦……”柳世仁一拍案桌，对柳如烟的含糊其词发怒了。
“他们也真够缺德的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，我都没死……不就是碰到了一个江湖大侠将我救了吗，然后……我不回来了吗？干嘛大惊小怪的……”柳如烟嘟嚷着。
“真有江湖侠士救了你？但是为什么不早点送你回来，而是过去了这么久才送你回来呢？你肯定有事瞒着爹娘！”柳世仁火了。
“这……那……我……”柳如烟憋得满脸通红。
“好了，他爹，别再逼问如烟了……”赵九娘抹了泪水，“如烟不肯讲，肯定有苦衷，算了吧，能平安回家就是最好的事了，唉，只求蓝家开恩，不要嫌弃才好啊。”
柳世仁连连摇头，长叹一口气，“我懂了，恐怕这蓝家的门是进不了啊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我……我明天去试试吧……”柳如烟怯怯地说。
“能活着回来就谢天谢地了，万一那蓝家的门不让进了，也就算了，管他呢。如烟，这些日子你一定饿坏了吧，我看你都瘦了，你想吃点啥，娘给你做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