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最美是军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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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没文化真可怕

在军营这片广袤而充满挑战的土地上,炽热的阳光无情地倾洒下来,仿佛要将大地烤焦。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沙尘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些许粗糙的颗粒感。远处,连绵起伏的山峦在热浪的蒸腾下若隐若现,如同沉默的巨人,静静地见证着这些年轻军人的奋斗与成长。

桅子身着整洁的军装,那绿色的布料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泽。他的发丝被汗水浸湿,紧紧地贴在额头,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。然而,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的光芒,仿佛两束永不熄灭的火炬。他静静地看着周围忙碌的战友们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尽管对于这革命的分工,大家心里有千个不满、万个牢骚。

“这都是些啥任务啊!天天不是挖战壕就是修工事,咱是来打仗的,不是来当工兵的。咱应该拿着枪冲锋陷阵,和敌人真刀真枪地干,而不是在这里像个民工一样干这些体力活。”一个战友一边用力地挥动着手中的铁锹,一边大声地嘟囔着。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,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,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。他的动作也显得有些急躁,铁锹铲在地上发出“砰砰”的声响。

“就是啊,这也太繁琐了。你看看,一会儿要平整地面,一会儿要搬运物资,一会儿又要搭建临时住所。这哪是我们想象中的军旅生活啊。”另一个战友也附和着,他停下手中的动作,直起身子,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,嘴角微微下撇。“我们来参军是为了保家卫国,为了实现自己的英雄梦,可不是来干这些杂活的。”

“唉,这任务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感觉我们都快变成建筑工人了。”又一个战友叹了口气说道。他看着眼前还未完成的任务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。“每天都这么累,还看不到什么成果,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。”

桅子听着战友们的抱怨,心中也有同感。他微微皱起眉头,心中暗自思忖着:这些任务确实繁琐,与自己当初想象的军旅生活大不相同。但他也明白,抱怨解决不了问题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,然后说道:“大家别抱怨了,命令就是命令,我们必须执行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但却充满了坚定。

这时,副班走了过来。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坚实的土地上。他的脸上同样带着疲惫,但眼神却格外坚定。他看着大家,严肃地说:“都别发牢骚了,下达的工作命令我们毕竟不敢违抗,吩咐的工作任务我们还要高标准的保质保量的圆满完成。因为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,更没有选择说‘不’的权利,这个字眼也永远不会出现在在军人的字典里。”他的声音铿锵有力,如同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。

桅子看着副班,点了点头。他知道副班说得对,逃避不是办法,落后就要挨打的惨痛教训已经在大家心里刻骨铭心。他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例子,那些因为不努力而被淘汰的人,心中不禁一紧。那些人在困难面前选择了逃避,最终只能黯然离场。他暗暗告诫自己,绝不能重蹈覆辙。

“大家想想,要脱离这个鬼地方,要想往后的日子过得舒坦一些,我们就得积极主动地去抢着、争着那些我们曾经嗤之以鼻的繁琐的工兵任务。”副班继续说道,他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个人,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传递给大家。“目的就是要努力的表现自己,努力地学习这些工作技巧。熟能生巧就是偷懒的最大捷径,精益求精就是和决定我们工作岗位的领导交流的最好方式。一旦你被认可、被看进领导的法眼,立功、授奖、骨干担任、岗位调整都逃不过你的掌心。”

桅子听着副班的话,陷入了沉思。他知道副班说得有道理,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。毕竟,这些任务真的很繁琐,很辛苦。他的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不断地争吵,一个小人说:“这么辛苦,何必呢?”另一个小人却说:“不努力,就没有未来。”他的眉头紧锁,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。

“副班,这也太难了吧。”一个战友说道,他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。“我们真的能做到吗?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,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。

副班看着大家,坚定地说:“能,一定能。我们的命运还是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。要想不被连长训斥,不被班长、连长呵斥,不被老兵呼来唤去的挨叠,被眼前这个噩梦般的地方吞噬,就必须勇敢的面对现实,坚强的扛起一切,努力的、积极的去完成交给你的一切任务。”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,仿佛能穿透一切困难。真想知道当时懵懂、年轻的我们怎么会知晓这么多。

桅子听着副班的话,心中的不情愿渐渐消失。他看着周围的战友们,大家的脸上虽然还有犹豫,但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份坚定。他知道,大家都在成长,都在逐渐明白自己的责任和使命。

“好,我们一起努力。”桅子说道,他的声音响亮而坚定。“为了我们的未来,为了我们的荣誉。”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,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。

战友们纷纷点头,大家的心中重新燃起了斗志。在这片艰苦的土地上,他们将继续前行,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书写属于他们的军旅传奇。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,仿佛一棵棵屹立不倒的青松。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,每一步都踏在通往胜利的道路上。

分到老连队的第二天,清晨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,却并未带来多少温暖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尘土气息,营区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昨夜露水的痕迹。老连队的操场上,摆放着各种施工工具和材料,一片忙碌的景象。

桅子和战友们被召集到一起,他们被告知今天的任务是扛三袋水泥过来和混泥土。当时,桅子所在的班级十几个人有些懒散地蹲在沙堆上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疲惫和不情愿。他们看着那堆水泥和沙堆,心中暗自嘀咕着这又苦、又累、又脏的活计。一旦弄脏了衣服,又得浪费休息的时间去洗,实在是麻烦。

班长王元站在一旁,听吩咐完工作任务后,他微微皱起眉头,脸色也有些凝重。他的眼神在这群年轻的战士身上扫过,心中明白他们的想法,但任务就是任务,必须完成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双手抱在胸前,双脚微微分开,稳稳地站在那里,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。

他看着这群懒散的战士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和威严。他微微扬起下巴,清了清嗓子,准备发话。他的嘴唇紧紧抿着,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不满。当看到大家依旧没有行动的意思时,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。

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然后看着大家,等待着他们的行动。然而,战士们依旧没有动静。他的眼神变得更加严厉,他扫视着每一个人,仿佛要将他们心中的不情愿都看穿。他的身体微微前倾,似乎在给大家施加压力。

其中,陈文国微微皱着眉头,眼神中满是嫌弃,他的身体斜靠在沙堆上,一条腿随意地伸着,嘴里小声嘟囔着:“这都是啥任务啊,咱们是来当兵保家卫国的,又不是来当苦力的。这水泥袋子看着就沉得要命,抬完这水泥,还不知道得累成啥样呢。”说着,他还不耐烦地用手拨弄了一下旁边的沙子。

陈文波则是满脸的不情愿,他双手抱在胸前,看着那堆水泥,撇了撇嘴说道:“这活也太脏了吧。你看看那水泥袋子,灰扑扑的,一沾上肯定得费好大劲才能洗干净。这一弄脏衣服,等会儿休息时间都得用来洗衣服了,真是烦死了。”他的身体紧绷着,仿佛在抗拒着即将到来的任务。

卢晓俊叹了口气,无奈地站起身来,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说道:“没办法,谁让我们是当兵的呢。服从命令吧。”但他的动作却十分缓慢,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抵触。他的脚在地上轻轻地踢着一块小石子,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。

陶飞默默地看着那堆水泥,没有说话,但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无奈。他缓缓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肩膀,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重活做准备。但他的表情却十分凝重,仿佛在思考着如何才能逃避这个任务。

他们几个人站在那里,没有一个人主动走向水泥堆。大家都在等待着别人先行动,自己则尽可能地拖延时间。他们的身体语言都在表达着对这个任务的消极态度,仿佛这堆水泥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。

就在这时,桅子作为副班长,心中明白自己的责任。他不能浑水摸鱼,必须无条件地支持配合好班长的工作,尤其是必须无条件地执行班长下达的任何工作任务。他抬头看了一遍同志们,心中犹豫不决。他知道大家都不想去干这个活,但他又不能强迫谁去。最后,他干脆冲着大家说道:“来五个人和我一起去抬三袋水泥去!”

他的声音不大,但却充满了坚定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,希望有人能响应他的号召。

然而,大家依旧没有立刻行动。陈文国看了一眼桅子,又低下头,装作没听见。陈文波则是微微动了一下身体,但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。卢晓俊和陶飞也只是看着桅子,没有任何动作。

正当他们准备动手抬水泥的时候,班长王元再次发话。他微微扬起手,指着一旁无动于衷的鲁正华、王毕鑫等其他几名战友说道:“你们过去抬三袋水泥过来,万桅他们休息。”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,不容置疑。

桅子一听,心中有些惊讶。他看着班长,想要说些什么,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他知道班长是在照顾他,但他也不想让其他战友觉得不公平。

鲁正华嘟囔着:“凭什么让我们去啊?这水泥这么沉,抬起来得多费劲啊。”他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,身体也没有动。王毕鑫也说道:“就是啊,我们也不想去。这活也太苦了。”他们俩满脸不情愿地站起身来,磨磨蹭蹭地朝着水泥堆走去。

他们走到水泥堆前,看着那几个巨大的袋子,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。鲁正华用脚踢了踢水泥袋子,抱怨道:“这袋子也太硬了吧,抬起来肯定会把肩膀硌得生疼。”王毕鑫则叹了口气,无奈地蹲下身子,准备去抬水泥袋子。他们俩双手紧紧抓住水泥袋子的边缘,用力往上提。水泥袋子纹丝不动,他们的脸上露出吃力的表情。他们再次用力,水泥袋子终于缓缓地被抬了起来。他们咬着牙,一步一步地朝着目的地走去,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。

桅子看着他们的背影,心中有些愧疚。他觉得自己应该和他们一起去,但他又不能违抗班长的命令。他暗暗下定决心,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工作,不辜负班长的信任。

在那阳光炽热的老连队工地之上,尘土在微风中肆意飞扬,各种施工工具凌乱地摆放在各处,营造出一种忙碌而又紧张的氛围。桅子站在一旁,心中暗自懊恼。本来是想浑水摸鱼偷把懒的,结果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。他无奈地摇摇头,心中感慨万千。这就是部队,在你还没有学会各种军事技能之前,想弄点小动作是很容易把自己给弄进去的。

老连队给桅子上的第一课,让他开始深刻地思考自己今后的方向。此时,那几袋被艰难抬来的水泥摆在那里,如何把它们和成混泥土,成了最大的难题。

那几袋水泥静静地躺在地上,袋子呈现出一种灰暗的色调。水泥袋子的表面有些粗糙,上面还沾着一些灰尘和泥土。袋子的材质坚韧而厚实,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所承载的重量。轻轻触摸水泥袋子,能感觉到一种坚硬和冰冷的触感,仿佛在提醒着人们它的沉重和不可轻视。当手指划过袋子的表面,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,那是灰尘被拂去的印记。

旁边的沙堆则是另一番景象。沙子的颜色是淡淡的黄色,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。沙子的颗粒大小不一,有的细小如粉末,有的则稍大一些,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。用手抓起一把沙子,能感受到它的细腻和柔软。沙子从指缝间缓缓流下,如同沙漏中的时光,细腻而又悄然无声。沙子的触感有些温暖,那是被阳光晒过的温度。当把沙子紧紧握在手中时,能感觉到它的轻微挤压感,仿佛在回应着人们的力量。

一群江苏籍大城市的战友们围在水泥和沙堆旁,他们脸上露出茫然和困惑的神情。这些战友们自打出生压根儿就没有见过这些东西,有的甚至拿着铁锹,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使用。其中一个战友皱着眉头,看着手中的铁锹,满脸疑惑地说道:“这玩意儿咋用啊?从来没见过呢。”另一个战友也挠挠头,说道:“是啊,这和我们平时的生活完全不一样嘛。”他们有的蹲着,有的站着,围着铁锹研究了半天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桅子看着他们的模样,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。他走过去,正准备说点什么,这时班长王元走了过来。班长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,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耐心。他拿起一把铁锹,说道:“都看着,铁锹这么用。”班长一边示范着,一边讲解着动作要领。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,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节奏感。“先把沙子铲起来,再把水泥倒进去,然后慢慢搅拌。”班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,在工地上回荡。

江苏籍的战友们聚精会神地看着班长的示范,眼神中逐渐有了一丝明悟。他们开始模仿班长的动作,虽然有些笨拙,但却充满了认真。不一会儿,他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,一个个兴高采烈挥舞着锹。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,仿佛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任务。

看着他们挥舞铁锹的模样,来自湖北、四川籍的农村兵们围在一旁,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。他们看着这些江苏籍的战友,简直像是看外星人一样。一个湖北籍的战友笑着说道:“嘿,他们这可真是新鲜啊,连铁锹都不会用。”另一个四川籍的战友也摇摇头,说道:“是啊,和我们可不一样。他们当兵的追求很简单,不像我们那么复杂,什么转士官、优秀士兵、学技术等等。”

桅子听着战友们的议论,心中也在思考着。他看着那些江苏籍的战友们,虽然他们一开始对这些工作很陌生,但一旦学会了,就充满了热情。而自己和其他有着各种追求的战友们,也有自己的目标和动力。他想到法国的那个名人说过的话:没有追求的士兵,不是好士兵。桅子微微一笑,心中暗暗说道:“没错,我们是好士兵。我们有自己的追求,也在努力实现自己的价值。”

在这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老连队工地里,每一个人都在不断成长,不断寻找着自己的方向。无论是来自大城市还是农村,无论是追求简单还是复杂,大家都在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奋斗着。

在那全新的环境中,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陌生而充满挑战。天空中偶尔飘过几朵白云,阳光洒落在大地上,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。老连队的营地中,各种设施和建筑错落有致,却也给人一种严肃的压迫感。

营地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树叶沙沙作响,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故事。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,像是沉默的卫士,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充满热血与拼搏的土地。

桅子和战友们努力地表现着自己,试图在这个新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。他们努力地适应着,每一个动作、每一个表情都透露出他们的认真与执着。无论是单调重复的伪装任务,还是看似没有任何意义的捡石头,桅子都尽量认真、用心地去做。他深知,在这个环境中,必须坚持夹住狐狸的尾巴,小心翼翼地不去犯错。

桅子的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。他时常想起远方的家,那里有父母的庇护和依靠。如今离开了家,他的内心里多少有些恍惚、害怕。他害怕自己能不能坚持住,害怕老兵会欺负他……他的眼神中时不时流露出一丝担忧,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。他告诉自己,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。

桅子原本以为带他来的排长陈便利会成为他的另一个依靠。每次再遇到排长时,他总是渴望从排长的眼神中得到些慰藉或是些鼓励的话语。

然而,排长总是忙得连看他们一眼的功夫都没有。有一次,桅子和排长面对面地遇见了。桅子立刻立正,敬礼,礼貌地喊道:“排长好!”排长微微点了点头,便匆匆擦肩而过。那一刻,桅子的心中充满了失落。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同志与同志之间、战友与战友之间的关系,这个他最后聊以慰藉的寄托都没了。

“唉,看来只能靠自己了。”桅子心中暗自叹息。他知道,剩下的路途只能自己靠自己去走,去面对。从下老兵连的那天开始,桅子的内心逐渐变得坚强、刚毅、果敢起来。他明白,谁都不是谁的谁,只有自己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。

为了表现自己,桅子拼命地在工作中抢着做最苦、最累、最脏的事情。在适应老兵连七天的生活中,桅子为了展示自己会电焊技术,毅然跑到山顶上去伪装。山顶上,风呼呼地吹着,扬起阵阵尘土。阳光炽热地烤着大地,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。桅子戴着安全帽,手中拿着电焊工具,眼神专注而坚定。

“一定要做好,让大家看到我的能力。”桅子心中暗暗想着。然而,在接焊的过程中,由于他没有做好防护措施,电焊的强光瞬间灼伤了他的眼睛。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,看人就是两个影子。眼睛开始胀痛起来,那种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。

桅子痛苦地皱起眉头,双手捂住眼睛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但他却从未想过请假休息。“不能放弃,这点困难算什么。”他咬着牙,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。

尽管眼睛疼痛难忍,桅子还是一遍又一遍地扛着半袋泥土到山腰上伪装阵地。上山的路崎岖不平,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。路旁的野草在风中顽强地摇曳着,仿佛在为桅子加油鼓劲。有时候,他走不动了,就会停下来,喘着粗气。他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,但眼神中却依然充满了倔强。

“还有多少步就到了?”桅子在心里默默数着。他用这个方法激励着自己走到终点。这种带病工作的状态在部队有个自豪的称呼,叫:“轻伤不下火线!”

“桅子,你眼睛都这样了,还不休息一下?”一个战友看到桅子的样子,关心地问道。

桅子摇了摇头,说道:“没事,我能坚持。我要让大家看到我的努力。”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,但却充满了力量。

在这艰苦的日子里,桅子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军人的坚韧和勇敢。他知道,只有不断努力,才能在这个新的环境中立足,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。

在充满纪律与挑战的军营中,日子一天天过去。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营区的大地上,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。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,夹杂着一丝泥土的芬芳和训练场上的汗味。

桅子坐在自己的床铺边,手中拿着一个小本子,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。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军营生活自己会坚持多久,但每过去一天,他都会在本子上悄悄地记上离自己退伍倒计时还有多少天。他微微皱起眉头,心中暗自觉得有些可笑。自己才入伍没多久,竟然就天天异想天开地想着退伍。

桅子轻轻叹了口气,他的目光在本子上停留了片刻,然后缓缓合上。他知道,这样的想法或许不应该,但在内心深处,那种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家的思念,总是时不时地涌上心头。

然而,桅子很快发现,事实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。在私下里,很多战友也都在悄悄地记着退伍倒计时。有一次,在休息的时候,桅子听到两个战友在小声地交谈。

“嘿,你也在记退伍倒计时啊?”一个战友低声说道。

“是啊,这日子过得真慢。”另一个战友回应道。

桅子心中一动,原来大家都有着相似的想法。这种发现让他既感到一丝安慰,又有一种莫名的压力。在无形中,大家都有一种竞争,都在被一种韧劲左右,比比谁能笑到最后、看看谁会最先说出那个:“不”字。男人的世界里,男人与男人之间关乎着一个‘面子’问题,尤其是在这个大家都在同一个起跑线的时候。

桅子咬了咬嘴唇,他告诉自己不能轻易放弃。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,他要努力坚持下去,不能在这场无声的竞争中败下阵来。

经过在老连队七天的短暂适应,桅子和战友们都展现出了强大的适应能力。这七天里,他们经历了各种艰苦的训练和任务,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,疲惫刻在了他们的脸上,但他们都没有退缩。

第八天的那天早上,阳光格外明媚。开饭之前,全体新兵们都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。大家整齐地站在院子里,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。连队十个班长在院子中间一字排开,他们身姿挺拔,面容严肃,仿佛十座不可撼动的山峰。

连长拿着名册走了出来,他的步伐沉稳有力,眼神威严而坚定。全体新兵立刻挺直了身体,目光紧紧地盯着连长。连长扫视了一眼大家,然后开始一个个地分配到班排。

桅子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,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,掌心微微出汗。他紧张地等待着自己的名字被念到。当听到“桅子,分配到二连文书岗位”时,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和自豪。在战友们羡慕的目光中,他站到了副班长范世彪的身后。

此时,已经任命为一排副排长的王元走了过来。他看着桅子,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。“桅子,卷布盖到离连长、指导员仅有一墙之隔的勤杂班报道。”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。

桅子点了点头,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。他知道,这是一个新的开始,也是一个新的挑战。他深吸一口气,迈着坚定的步伐,向着自己的新岗位走去。

在充满挑战与未知的军营中,桅子刚刚脱离了之前自认为的“苦海”,满心以为迎来了新的转机。然而,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,瞬间浇灭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喜悦。

当桅子被带到新的岗位,暂代文书职务的宋占波班长开始介绍文书职责和工作性质时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,却无法驱散桅子心中突然涌起的抗拒和畏难情绪。

宋占波班长站得笔直,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。他看着桅子,缓缓说道:“桅子,文书这个岗位可不简单。你要负责各种文件的整理、会议记录、上传下达等等一系列工作。这可不是像新兵连那样简单的训训练、跑跑五公里、打打军体拳、做做体能就行。”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,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。

桅子听着宋占波班长的话,脸上的兴奋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担忧。他微微皱起眉头,心中暗自嘀咕:“本以为新岗位会轻松一些,没想到这么复杂。”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,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在一起。

“在老兵连,这些日常训练只是家常便饭,已经不是考核一名战士成长进步的关键了。”宋占波班长继续说道,“每个人、每个班都有自己的专业和任务,干好本职工作,在本职工作上建功立业才是‘王道’。”

桅子默默地点了点头,心中充满了压力。他知道,自己面临着巨大的挑战。

新的工作任务如同潮水一般涌来,让桅子应接不暇。办公室里,文件堆积如山,各种会议记录本杂乱地摆放着。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,照在那些文件上,仿佛在提醒着桅子任务的艰巨。

被副班长范世彪领会班里的第一天,暂代文书职务的宋占波班长,把一大摞会议记录本交给桅子。宋占波班长的动作有些匆忙,他将记录本放在桅子面前的桌子上,说道:“桅子,这些会议记录本你先整理一下,熟悉一下基本的东西。我得赶紧去二排四班任副班长了。”说完,他便转身匆匆离去。

桅子看着眼前的一大摞记录本,心中一阵慌乱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问,却来不及询问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开始翻看那些记录本。然而,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毫无头绪,不知道从哪里开始。

“这可怎么办啊?”桅子自言自语道,“这么多工作,我该从哪里下手呢?”他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,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
他试图整理自己的思绪,却发现自己的铺盖还没来得及整理。看着那乱糟糟的床铺,桅子心中更加烦躁。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淹没在这一大堆焦头烂额的琐碎工作中,连喊一声“救命”的机会都没有。

桅子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他告诉自己不能退缩,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些挑战。他开始认真地整理那些会议记录本,一点一点地摸索着工作的方法。

在这个新的岗位上,桅子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但他也坚信,只要自己努力,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,胜任这个岗位。

在老连队连长指导员那略显局促的办公室里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杂乱的桌面上,映射出一片斑驳的光影。桅子站在桌前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,他的脑袋里乱成了一锅浆糊。此时的他,心中满是焦虑与无助。

就在桅子手足无措之际,高估了他水平的指导员匆匆走进来,迅速布置了一个任务——把全连花名册整理一遍,然后便背着装备风风火火地离开了,只留下桅子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连长、指导员的办公室里,对着电脑发愣。

桅子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,他看着那台陌生的电脑,心中暗自叫苦。说句实话,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电脑盲。

在他的认知里,这玩意儿现在是它认识他,他却不认识它。就算是在参军入伍前,他在电脑上也只会简单地聊聊 QQ、打打游戏什么的。突然安排这么一个高技术含量的工作给他,他觉得指导员实在是太看得起他了。

桅子的眉头紧锁,他在心里不停地思索着:目前名册在哪?怎么整理?用什么整理?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沉重的石头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“怎么办?”桅子在心里焦急地呐喊着。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,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。突然,他想到了一个人——通讯员马建才班长。对啊,通讯员班长不是在隔壁吗?他或许能帮自己。

桅子怀着一颗虔诚的、不耻下问的心,脚步有些沉重地回到勤杂班的宿舍。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,不知道通讯员班长会不会帮他。走进宿舍,他看到马建才班长正坐在桌前整理文件。

桅子的脸上露出唯唯诺诺的神情,他鼓起勇气,有些胆怯地走到马建才班长面前。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,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:“马班长,电脑里的花名册你会搞嘛?”

勤杂班的宿舍里,气氛一时有些凝固。通讯员马建才班长经桅子这么一问,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。他瞪大了眼睛,眼中满是诧异,仿佛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。微微张开的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,好一会儿都没合上。“我是通讯员,怎么会懂你文书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呢?你不会电脑?”马班长接着又反问桅子道。

桅子站在那里,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他的头缓缓低了下去,眼神中满是羞愧和尴尬。他的双手不自在地摆弄着衣角,手指微微颤抖着,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。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,算是表示默认自己不会电脑了。

马班长很是吃惊地望着桅子,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。在他的认知里,连队文书应该是无所不能、无所不会的。而眼前的桅子,显然与他想象中的文书形象大相径庭。他微微皱起眉头,眼神在桅子身上来回扫视着,似乎想要找出一些答案。“那你怎么被选上文书的?”马班长皱着眉头问道。

桅子的心中一阵苦涩,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他张了张嘴,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。嘴唇动了动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“我…我也不知道怎么被选上的!”桅子低声回答道。回答完这句话,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,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的冰窟。心里哇凉哇凉的,仿佛有一股寒风在心中呼啸而过。

桅子连忙把自己的困境说了出来:“指导员让我整理全连花名册,可我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。我对电脑也不太熟悉,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马建才班长听了桅子的话,微微点了点头。他思考了片刻,然后说道:“这个嘛,其实也不难。你先找到存储花名册的文件位置,一般来说可能在特定的文件夹里。然后你可以用办公软件打开它,进行整理和编辑。”

桅子听了马建才班长的话,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疑惑,问道:“可是我怎么找到那个文件夹呢?”

马建才班长看着桅子那失落的模样,心中也有些不忍。他微微叹了口气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。“确实是不好意思,我也真的不会电脑,帮不了你什么忙。不过这里有几本关于电脑方面的书,你要不拿去琢磨、琢磨。”马班长边说边很是抱歉地指着班里桌子的柜子里的一大摞书。

桅子顺着马班长手指的方向看去,那一大摞书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,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。书堆得高高的,有些已经微微泛黄,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岁月。但此时的他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。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。“谢谢马班长。”桅子说道,声音中充满了感激。

这天上午,连长、指导员的办公室里格外安静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,形成一片片光斑。然而,这温暖的阳光却无法温暖桅子那冰冷的心。桅子坐在电脑前,眼神呆滞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。那些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紧张和焦虑。他的手中紧紧地拿着一本《word2003》的书,手指微微颤抖着。书的封面有些磨损,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。

他一边翻着书,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。书中的内容对他来说就像是天书一般,那些专业的术语和复杂的操作步骤让他头晕目眩。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个难以跨越的障碍,让他无从下手。“完了!这文书的职位我看是无缘消受了,给人取而代之是迟早的事。”桅子心中绝望地想着,“真是应验了那句‘没文化真可怕!’的话。”

桅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,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巨大的挑战。但他也明白,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,仿佛在给自己打气。继续翻着书,试图从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中找到一丝希望。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书页,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认真。每一个字、每一句话他都仔细地琢磨着,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,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。